薛沂

薛洋→←晓星尘
❤️❤️❤️❤️❤️❤️❤️❤️❤️

【晓薛】护



一、

抱山散人最后一次下山归来后一如从前,带回来个孩子。

孩子四五岁大小,衣裳虽然很旧,但是打了精致的补丁,小脸虽然比寻常孩子瘦削许多,但也白白净净,反而下巴尖尖,又一双大眼哭得红肿,眼角垂挂一些泪珠,看着水灵灵的。

小孩子再怎么瘦手臂还是看着短短嫩嫩藕节似的,袖子半卷着,露出的一节横在眼前胡乱擦着眼泪,另一只手袖子卷松了些,只露出个小手,被抱山散人牵在手里。

弱小、无助、又可怜。

这是晓星尘对这个孩子最初的印象。

他本就在山上替师父照顾各位师弟师妹,端的是管家婆的身份,虽然年纪尚幼,十来岁的孩子就性格温润沉稳,一点没有孩童的叛逆贪玩,反而乐于去照顾别人。这样的性子在几年下来对师弟师妹们的照顾中被打磨得越发彻底,这一看见只瘦瘦小小还在呜呜哭着的团子,满心的柔软一瞬化开,竟来不及先向师父问好,便蹲下身子去看小家伙。

小家伙被眼前放大的脸吓了一跳,哭号着的嗓子一噎,打起了哭嗝。

晓星尘又是心疼又是想笑,嘴唇抿紧才憋住了笑意。

抱山散人顺手将孩子递到他跟前,道:“他的娘亲走了,闲暇时多陪陪他。以后就是你们的小师弟了。他叫薛洋。”

似乎是因为提到了娘亲,小家伙因为注意力分散而止住泪水的眼睛又氤氲起来,嘴巴也往下一撇,似乎想忍住,但又因为哭嗝止不住地颤动。

晓星尘见状赶忙牵过小家伙的手,轻轻抱住,拿出自己哄孩子的看家绝活,温声细语地道:“不哭了啊,洋洋不哭了啊,师……哥哥陪着你,洋洋不怕……”

被人揽入怀中,鼻翼沁入淡淡的香气,是他从未闻过的味道,只觉干净又舒服,好像夜里与娘亲赏过的月色,清清淡淡的,又好像自己躺在草地上呼噜睡觉时拂过脸庞的微风,柔和而让人安心。

窝在令人安心的怀抱,薛洋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晓星尘抱起小家伙,看着瘦抱着却不轻。怕是孩童年纪就学会了为悲茶饭不思愁瘦削了。看来要好好养养。




二、

孩子毕竟是孩子,即使曾经因为娘亲过世太伤心而瘦了的孩子也还是孩子。身边没了个温柔体贴的娘亲,却有了话少但总默默关心、教养他们的师父,有了好些活泼开朗的师兄师姐,还有一个像兄长又像娘亲般悉心关照顾的师兄晓星尘,薛洋渐渐不再整日坐着想娘亲了,哭肿的眼睛也消下去,变为与人嬉笑眉眼弯弯。

晓星尘忍不住一阵熨帖,看看小师弟迈着小短腿东跑西跑追逐打闹,嘴巴笑开,竟还露出一对虎牙。本就稚气可爱的童颜更是添上几分难以言说的可爱劲儿,看着这笑他的整颗心几乎都要化掉。

“洋洋。”

“哥哥!”甜脆的声音回应他,甜蜜的人扑进怀里来,他嗅着送入鼻腔的香甜味,嘴角忍不住上扬,“我做了你最爱的甜果子,要吃吗?”

当然要!薛洋对甜味的东西来者不拒,嘴角咧得更大,笑容更灿烂,晓星尘忍不住低下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又香又软。

娘亲在时也爱这样亲他。薛洋心里漾起美好的回忆,揽上晓星尘的脖子,撅起嘴巴响亮地回了一个亲亲。

晓星尘笑了,美到冒泡。






三、

就这样,薛洋在山上整日吃喝玩乐被宠着打打闹闹过了几年,对练武习学的叮嘱漫不经心,对不许下山的誓言同样漫不经心。

于是他七岁那年,便偷偷下了山。

晓星尘发现他不见是在自己练完剑式后一身薄汗,正准备叫上薛洋一起去湖里洗澡的时候。

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心头慌张张地寻遍每个角落,终于确定小家伙是跑下了山,背了剑便匆匆下山,火急火燎,又气又担心,几乎想将小孩提回来抽一顿屁股。

可找到人之后又舍不得了。

小孩趴在一处人迹颇少的小道上,一只手被压得血肉模糊。

晓星尘瞪大了眼,纵是他修为已经不差,但一直居于山上,何曾见过血,更不用说这般一摊肉泥的惨景!

他想快些跑过去,步子却有些抖,到了小孩面前时,几乎不敢将人翻过身去。

小孩的脸皱成一团,额头青筋暴起,双眼却是紧闭,似乎是疼晕过去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人揽过来,几乎不敢碰那只手,移动开后,地上还剩了一摊小小的肉泥。

小孩的小指。

他用随身的帕巾小心包起肉泥,希望带回去无所不能的师父能帮小孩接回去。

他镇静地处理着,眼眶却红了,抱起小孩,小孩喃喃了一句“哥哥”后真的忍不住了,甚少的眼泪啪嗒就流下来了。

谁啊。

到底是谁啊。

谁把他这么用心去照顾的孩子弄成这样的?

谁啊?






四、

薛洋醒了之后在床上瘫了好几天,也安分了好几天。只是在问起为何要跑下山时一脸茫然地说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我这个时候应该在山下的”乱七八糟的话,以及问起伤人者时扑进晓星尘怀里委屈地又哭又蹭絮絮叨叨说前因后果。

待到缠手的绷带拆掉,见到一只完完整整的手,晓星尘松了一口气,又提起另一口气,提着剑就跑下山去。

找到那人一见模样,却是慈眉善目笑着问好:“小友有何贵干?”

“没有贵干,只是向你讨回被你碾断的小孩的手。”晓星尘向来温和待人,纵然师弟师妹闯下什么大麻烦,他也最多无奈地摇摇头,笑着去收拾烂摊子。这鲜少下山,一下山就是找人算账,温润如玉的面容冷下来却是异常骇人,与手中银白佩剑倒是有几分相似了。

“……小孩?”那人摇头,却是目露精光,“我并不知你所言。我堂堂一家之主,还会去欺负一个小孩吗?”

“我已知是你,狡辩也无用。你若真担得一家之主,那我师弟的手怎会那样!你缘何要戏耍我师弟!又缘何要下那样的毒手!”

“啧……你这小娃子,再在此处胡说八道我就叫人赶你出去了!”

霜华横于眼前。

“你这小娃……行吧行吧,不就是想要钱嘛,拿上,快滚!再让我看见你胡说八道,你就跟你师弟一样,你拿剑的这只手,休想保住!快滚吧!”

“你……死不悔改!”






五、

“哥哥!”薛洋习惯性扑进晓星尘的怀里,扑面而来的却不是淡淡的清香,而是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很淡,但薛洋的鼻子极为灵敏,瞬时便闻了出来,揪着晓星尘的袖子急道:“哥哥你受伤了?”

晓星尘递过去一个安抚的微笑,揉揉他的脑袋,道:“没有。哥哥只是去给洋洋出气了。”

“嗯?哥哥你找到那个坏蛋了?”

“嗯。一报还一报。”

“哥哥万岁!”薛洋兴奋地挥了挥小拳头,“这样的大坏蛋就应该揍死他!嘶……”

“怎么了?”薛洋忽然捂住左手痛呼一声,晓星尘急道。

“没事,可能是没好全吧,小手指总是会一抽一抽的,有点疼。”

“还是让师父看看。”

“没事的。哥哥,我好开心啊。”薛洋甩了甩手,干脆不理会,笑嘻嘻地抱紧晓星尘的手臂。

“疼还开心啊?”晓星尘包住他的手,轻轻抚了抚。

“就很开心!感觉好像有人替我出气,我就……唔……谢谢哥哥。”

他哽咽了一声,低下头,眼睛盯着自己完整的却在抽痛的左手,眼泪浮上来,视线模糊了,再一眨眼,眼泪掉下,视线再次清晰起来。

小指啊。

不见了。

“哥哥?我的手……怎么……?”

一转头,整间屋子是空的,本来搂着自己的晓星尘不知去了哪里。自己也不是坐在床上,而是靠着一口棺材。

他慢慢起身,往棺材里看了一眼,一人蒙眼平卧。

是晓星尘。

是梦吗。






六、


少年的手抖了又抖,晓星尘心疼了又心疼,几年下来,习惯这人梦中抖手的自己竟寻到一丝笑意,盯着能看许久,忍着不出声也能笑许久。

笑着揉了揉少年的头发,顺手抚下,握住少年的手,手抖了几下安稳下来,少年才缓缓睁开眼睛。

“晓星尘……”

晓星尘一惊,薛洋很少直呼他名字,最多在床上被他逼得叫几声亲昵的星尘,大多时候都是沿用小时候的称呼叫他哥哥。

“哥哥……”薛洋终于从梦里缓过来,搂紧了身边的人,“还好是梦……”

“又做噩梦了?”

“嗯……梦见我手指没了,你……你还在旁边呼呼大睡,理也不理我。”

晓星尘笑道:“哪敢不理你。手指也不会丢,我给你看得牢牢的。快些起来,我早饭都做好许久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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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温柔的人为了护自家崽子生气起来是一件很萌的事情啊啊啊!!!抽到一张叶问舟师兄的擅闯毁诺,一向温柔的师兄为了救我闯入毁诺诚跟人冷眼对峙…(鼻血)然后想写写看……然后写了个什么玩意儿我也不知道……唉,完全没有我看卡那种心动的感觉……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还是颓着吧……
(许愿我的惜朝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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