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沂

薛洋→←晓星尘
❤️❤️❤️❤️❤️❤️❤️❤️❤️

【晓薛】焚恨

★Σ(●ꉺ▱ꉺ●)  He

★脑子写得唏哩呼噜,感觉会很乱…








  “辛苦您了,大人说还请您再等一等,很快就能将您送回阳世的。”牛头说道,不等晓星尘照常的“不必麻烦大人”出口,指了指红瓦宫顶都被熏黑的那一座宫殿,“新来的虽然需要这么多筐焚恨木,但也不必怕,他在阳世猖狂得很杀人无数,下来就老实了。”




  晓星尘不自觉皱了皱眉,心口随之一抽,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责备别人杀人无数呢,他手里的鲜血,并不比谁少。




  他的面色不是很好,但还是扯了个笑出来,道:“那我便过去了,您请便。”




  牛头也没看出什么来,乐呵呵地挥了挥手就离开了。




  晓星尘因为碎魂残留于阳世而不得轮回,被留在了地府。他自觉罪孽深重求惩罚,判官却是大笔一挥将他请到这边来,为恶人的焚恶送焚恨木。




  没有刀山火海油锅拔舌,他的“惩罚”是去为恶人送去惩罚,这让他觉得面红耳臊,他有什么资格去做这种事?明明他的手也那么脏……




  三筐焚恨木的数量让人惊讶,也不知这人到底杀了多少人,行了多少恶。




  晓星尘先提了两筐过去,正好遇上将恶人安置好的大人,大人一身官服有些凌乱,额间有不少汗。




  他向晓星尘打了个招呼,忍不住抱怨了几句:“这新来的恶人太难搞了,废了好大力气才将他镇住。还要麻烦道长您早些安置上焚恨木,烧干净了就能拉去投胎了。”




  晓星尘点头,恭送走了大人,将竹筐放下,拿了两块焚恨木走过去,眼睛却是猛地睁大,瞳孔剧缩,身体忽然抖了一下,脚往后退了两步。




  薛洋。




  他竟然死了吗?




  他终于死了吗。




  晓星尘说不上来心里几番滋味,刚来这里分发焚恨木时,遇到需量稍大的恶人,也会猜测是否是薛洋,心里有一丝隐匿的期盼。可一年又一年过去,没有一个是薛洋。他本也不是那种总想着报复的人,且对他厌恶得紧,便不再去想,没想到在他投胎以前,还是见到了。




  晓星尘眉头紧皱,不想看薛洋那张他又怨又恨的脸,可目光忍不住直盯着那张痛苦的脸。




  薛洋的模样比当年成熟不少,跨三省那次见到他,这人笑得无所畏惧,宛若恶作剧完逃窜大人教训的稚童,如今却是身材挺拔,嘴唇紧闭剑眉蹙起,骨子里的凶狠与恶毒全部透过眉眼流窜出来了。




  若霜华在手,此时该是早一剑刺出了吧。




  可他如今手里只有焚恨木。




  木头被掐出压痕来,晓星尘脑子被冲得有些混乱,迅速将两块焚恨木扔到他的胸膛上,木头方一着地,就“噌”地蹿出极高的火焰,又黑又烈,只站在旁边都能感觉到灼热。




  薛洋的身体几乎弹起,他的脖子不自觉仰起,四肢张得极开,十指大开极力往外张,死死拉住的筋脉与肌肉几乎要被生生撕扯开。




  晓星尘心里应该痛快的,但他没有任何快意,反而拳头握得极紧,指甲几乎嵌入其中。




  将两筐焚恨木都倒在薛洋周身——焚恨木会一根接一根地自行焚烧,晓星尘走出屋子,往外走去。




  屋子里全是灼烧出来的恨与恶,让他几乎受不了。




  原来为其他人焚烧时他也多是送到便走,这次更该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下好决定,脚步提快了不少,将第三筐送过来,倒上了便走。




  晓星尘再次进到屋子里时,薛洋的身体已经软下来了。他已经双眼紧闭,面容却放松了不少,他的手脚软软地垂了下来,手搭在脸边,身体看着像是蜷缩着,睡着了似的。




  晓星尘冷静下来的心一下子被撞乱了。




  被自己逃避一般尘封起的记忆飞速地在眼前走过一遍,最后略过所有痛苦的情景,定格在那个晨露微浓的早晨。











  买糖时是一种什么心情呢?




  晓星尘摸着装了鼓鼓一包的小布囊,心里有一种很难说请的滋味,就像是宠着家里的大孩子。




  路上的晨露有些重,但日光透过来,让人觉得很舒服。




  晓星尘将菜放置好,走近屋子里,屋子里很安静,只能听见浅浅的呼吸声。




  将一颗糖放在阿箐枕边,又走到桌边去,将一颗糖放到他的脸边。尾指不小心触到他的脸颊,温暖柔软的皮肤,被触到时就顺势陷了一些下去。




  他的呼吸声没有变化,似乎睡得很熟。




  晓星尘看不见他睡着的模样,但想想自己山上平日爱撒娇爱闹的师弟师妹们安静下来的模样,也能想象几分,心脏便变得非常柔软。




  岁月静好。










  薛洋忽然发出一声闷哼。




  晓星尘猛地从回忆里被捞上来。




  薛洋平稳下来的呼吸忽然被打乱,他的身体用力蜷起,尖锐的虎牙已经把嘴唇咬破了,鲜红的血液顺着嘴唇流下来。




  晓星尘呼吸一窒。




  他的手忽然开始颤抖,挥剑刺穿肉体的触感仿佛还在,耳边响起“走尸”们求饶的痛苦呻吟……




  他也蜷在地上,身体抖得厉害,眼睛里不断流出眼泪。




  八年了,他一刻也没有忘记过。




  他的双手肮脏不堪,他却还被人当作明月清风救死扶伤除魔歼邪的道长?




  他死死盯着冲天的黑色火焰,一步一步移过去。




  他凭什么在旁边看着薛洋被焚烧,他又凭什么逃避那些痛苦的记忆?




  晓星尘跳上焚恶台,投入熊熊的烈焰之中。













  火光将屋子照得又暖又亮。




  青年将火堆拨了一下,几颗火星窜出来,烫到小姑娘的脚,小姑娘骂骂咧咧,青年哈哈大笑。




  白衣道人将小姑娘抱进棺材里,温柔道:“不早了,莫再闹了,睡吧。”




  小姑娘嘟嘟囔囔着要听故事。




  道人与青年都给她讲了个故事,姑娘气得踢了踢棺材便要睡了,青年却是一直盯着道人,看了许久。




  道人什么也没察觉,只是劝道:“既然你如今过得尚好,便不必太挂怀于过去。”




  青年直勾勾看着他,似笑非笑。




  瞎掉的他什么也不知道。


  


  








  火焰的颜色逐渐变淡,势头也越来越小了。




  晓星尘迷蒙地睁开眼睛,耳边不知响起谁的声音,听着像是薛洋的,但也可能是他自己的:不必挂怀,说得轻松,你自己又能否做到?




  白色的火舌吞下最后一块木屑,晓星尘睁开眼睛,胸口有些重,不知被什么东西压着。




  他躺了很久。




  有些事情,做了便是做了,逃避、自责、然后继续逃避。还比不上这么一个坏事干尽的人来得敢作敢当。



  他盯着焦黑的房梁看了许久,忽然露出一个笑来,然后哈哈大笑,放肆痛快。




  压在胸口上的人被他吵醒了,他揉了揉眼睛,嘟囔了一声,扯了扯晓星尘的袖子,道:“你在笑什么啊?”




  晓星尘抬起身子看他,原先高大的青年已经被烧成了一个眼睛圆溜清澈短手短脚奶声奶气的小娃娃。




  晓星尘一愣,然后笑道:“笑我自己傻。”




  小娃娃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眨巴眨巴眼睛,眼角湿漉漉的,似乎又想睡了。




  晓星尘抚了抚他的肩背,温柔道:“睡吧。”




  小娃娃眼睛几乎都要闭上了,强撑着道:“等我醒来,找哥哥你玩好不好呀。”




  原本恨到永远不想再遇见的人。




  晓星尘道:“好。”




  










  明月清风晓星尘再度出山。




  夷陵老祖本道晓星尘的碎魂本不知要养到何年何月才能有起色,宋岚拿着装着完整魂魄的锁灵囊瞪大了眼睛,又是惊喜又是好奇。上蹿下跳半日,怎么也摸不着头脑,只得先去准备肉身的事宜。




  宋岚觉得晓星尘像是变了个人。




  此前说起晓星尘,温善第一,性韧第二。




  如今再见,两人多年好友的默契一照面,他便有了几分数。




  如今晓星尘才是真正性若蒲苇。




  一剑霜华隐于天下。















  世家小公子对着仆人做了个鬼脸,小短腿跑得飞快。




  晓星尘似有所觉,刚望向街口鸡飞狗跳的那处,就对上一双五黑圆溜的眼睛。




  小家伙一看到人,也不知中了什么魔,一向不肯别人碰一下的金贵小少爷哼哧哼哧跑过去,一脑袋扑进别人怀里,紧紧抱着人家大腿,哭着嗓子骗人:“救救我救救我,那是个大坏蛋,要抓我卖钱。”




  仆人苦笑,晓星尘冲他安抚地看了眼,蹲下,道:“怎么就是这么爱骗人?小骗子?”




  小家伙一愣,面耳瞬间涨得通红。




  “你、你骂我,骂我、骂我要赔银子的,快随我回家给银子!”小家伙很快反应过来,紧紧抱着他的腿,一副霸道耍赖的小模样。




  仆人欲哭无泪,晓星尘轻笑出声,一把将小家伙抱起来,道:“那我们走吧。”




  小家伙很少让人这样抱,面颊红扑扑的,小脸埋到晓星尘的肩膀上,眼睛开心得亮晶晶。




  晓星尘的心情也颇为不错。




  这个坏家伙,这一世的命,总算是好了不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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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疯了疯了……人类的感情真是太复杂了我要疯了……

总在各种矛盾的情感中挣扎,圆不回来Σ(●ꉺ▱ꉺ●)然后写得乱七八糟……

以及,

想写含着金糖糖出生的洋宝宝……我想要全世界都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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