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沂

薛洋→←晓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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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薛】破土而出

1.




  “清明时节雨纷纷”。




  不知是一句预言还是一句诅咒,每到清明前后,天南地北,湖光山色,都会被淹没在淅沥的雨帘中。兜头迎面,全是湿润的水汽。




  而夜晚的水汽,洗礼了夜幕,沾染上了“夜气”——一股阴森森的味道。




  ——特别是像他这样还住在人烟稀少郊外的人。




  手里的书页比昨晚书签放置的地方后翻了十几页左右,不知从何插入的念头,他忽然想起自己摆在门口信箱脚下的花忘了收回房间。




  将书签卡在新的一页,特意换上了洗浴拖鞋,提着伞打开了门。




  “!!!”他猛吸一口气,心头剧烈一跳,眼睛瞪大瞳孔剧缩,他的手不自觉往旁边一摆,狠狠打到了门框——剧烈的疼痛在手臂上蔓延开来,但他没心思去关注自己的手臂的疼痛,疼痛于现在只能告诉他一个事实——这不是梦。




  他愣了一会儿,手顺着心意无意识地把门关上,上锁的“咔哒”声让他回过神来,他再次打开门,门外的景象分毫没变——一身黑色长……袍的长发……男子坐在他本应翻修平整的小草坪上,他浑身湿透,一水的黑色几乎难以看清,只有露出的一半面容和脖子是苍白一片的——这样一个人,身旁的草地上还有一个人形的坑——这样看很难让人不把他当成鬼,或者是僵尸。




  晓星尘当年让无数人称赞的心理素质此时展露无遗,他没有发出恐怖片里应景的尖叫,只是深吸两口气保持自己的理智,接着将自家大门敞开,撑伞走近那个人。




  他的声音带着点不自然的变调和颤抖,他确实还是个正常人,身体和心里都紧张得不得了,但他面上还是露出一个尽可能自然的微笑:“请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男子神情有些呆,他的目光移向晓星尘,但看不见聚焦,眼睛一动不动地打量晓星尘。半晌,他的眼睛眨了眨,眼神逐渐变得清明起来。他的嘴巴张了张,吐出的声音有些沙哑:“薛……?”




  他的眼睛有些上挑的狭长,眼珠又黑又圆,整张面容看着像个野性的少年,但他此刻的气质极其无害,微张的唇间露出两点米白色,更是平添了十足的少年稚气。




  晓星尘松了一口气,眼前天降……哦不,应该说是从地里头冒出来的家伙,看着似乎不是影片里头会猛地冲上来掐住人嘶咬的类型,最吓人的一类排除了,他的微笑都真诚了许多。他弯下身体,继续道:“你是从那个坑里出来的吗?为什么你会在我家的草地下……?”




  男子的目光随着他的指向看向了那个坑,他的身上沾了不少泥土,但被大雨冲刷得很干净,此刻身上全是泥土和青草的气味,还有雨水的味道。




  他皱了皱眉,摇了摇头,转头对晓星尘道:“臭……”见晓星尘不解地看他,又加了句,“冷……”




  晓星尘恍然,虽说不应该随便把陌生人带回家,但眼下在瓢泼大雨中查户口,怎么看都有些不人道。




  




2.




  将男子塞进浴室里,放好热水让人泡着,又想起自己出门的初衷,把信箱脚下的花拿进屋里。途中瞥了眼草地上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草皮和四处散乱的泥块,头疼地叹了口气。又欣慰地摸了摸花盆里有些湿润但还颤巍巍地站得笔直的小花儿——所幸信箱那个大块头稍微看照着点这盆柔弱的小家伙,没让太多雨水淹泡了它。




  这头的小花儿没被淹泡,那头在暖烘烘的浴室里的人快要被泡发了。




  晓星尘把地板上拖出的长条水迹仔细拖干净了,又把男子换下的坨成一团的复杂衣物一一解开,扔进洗衣机——等他打理得差不多终于可以歇下时,他想起了浴室里某个没有动静的家伙,推门进去,只见人仰躺在浴缸上,鼻间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竟然睡着了。




  “水都凉了……”伸手试了试水温,他拍了拍男子的手臂,“醒醒,在这睡要着凉的。”




  男子掀开眼皮看了眼晓星尘,他很想起身跟他说几句话,但他现在实在是太累了,仿佛几百年没有入睡过一般,昏沉又混沌。




  他勉强地从浴缸里起身,长腿一迈,手臂揽住晓星尘的肩膀,便眼睛一闭,把身体的重量都交给晓星尘了。




  呼吸声再次规律地响起。




  晓星尘:“……”他无奈地揽着光溜溜的人,把他往客房里拖。






3.




  他有几百年没睡了呢?




  三百年?五百年?八百年?甚至更多?




  他已经不记得了。




  他躺在陌生的柔软床榻上,身上被结结实实压了两床厚实的被子,差些要睡出汗来,他感觉脑袋有些沉重,但这不妨碍他能很好地想一些事情。




  他记得自己叫什么,但关于其他的很多事情他都脑袋空白,他的记忆初始似乎从在黑暗的地里醒来开始,他能听见路过他埋着的土地上的人的吵闹声——这块地的上头常常会更迭,有时是一片街巷,有时是一户人家,有时是寺庙道观,有时只是一片空旷的地……他一直被吵闹着睡不着,也一直被无声的寂静吵得两耳嗡嗡。




  昨夜是他第一次入睡。




  温暖的被褥和难以形容的味道,让人感到暖烘烘的;窗户缝隙偶尔露进来的潮湿的风,冰冷地泼以点滴的冷水,又确确实实肯定他已经脱离地下的事实。




  晓星尘推门进来,男子正举着自己的手在看。




  他昨晚没注意到,男子的手臂上有一道很深的缝合口,环绕上臂一圈,似乎这条手臂曾掉落过。




  有些触目惊心,但这个男人从土里蹦出来的事实让其他的一切都不那么奇怪了。




  男子抬起头看他。




  晓星尘笑道:“早安。昨晚睡得如何?”他走近他,手覆上他的额头,“没发烧就好。”




  男子盯着他看了很久,道:“很……舒服。”




  晓星尘:“那就好。出来吃早餐吗?”




  男子留恋地摸了摸被子,但还是从翻身下床,光着身子光着脚光溜溜地踩在地上。




  瘦削而苍白的身体,及腰的长发如墨如瀑落在背上、肩上、胸前,他的额发也很长,他伸手去拨到耳后,露出修长又骨感的手——是那只他刚才端视的手,骨节分明的四根手指和一截短短的指茬。




  晓星尘:“这几天都下雨,你的衣服暂时干不了。先穿我的衣服,介意吗?”




  男子随意地点了下头,继续光溜溜地跟着晓星尘去到卧室。




  晓星尘的骨架本就要比男子大一些,再加上男子身上并没几两肉,他合身的衬衫一披就像偷穿哥哥衣服的弟弟。




  晓星尘忍不住笑出声来,男子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知他在笑什么,低头找系带,没找着,便将衣角斜着往里塞,衣扣扣得歪歪斜斜。




  晓星尘笑得更厉害了。他一边笑一边伸手去解他七歪八扭的衣服,手笑得一抖一抖。




  男子皱着眉看他莫名其妙的笑,以为自己过长的头发挠得他痒,将长发一摞,抓在脑后。




  晓星尘笑出了眼泪,笑得发软的手勉强把他的纽扣解开,露出平扁的胸腹。




  远看不怎么清晰,近看能很清楚地看到他腹部有一条约莫一寸长的疤痕,疤痕笔直一条,纵横蜿蜒往下,没入肚脐口。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捏着衬衫的手动了动,好歹没往上摸。




  他抿着唇替他把衣服扣好,又寻了条不讲究腰围的裤子递给他。




  


4.




  早餐是汤圆。




  冰箱的存粮不多——本来今日要出门补货,能吃的只剩下之前元宵节买的汤圆了。




  自遇到他起,他脸上的表情多是茫然和呆愣,说跟出生不久的婴儿差不多似乎太夸张了,但总让人觉得他远离人群这倒是真的。




  但他现在的表情很像个合格的人类了——软糯甜腻的汤圆滑入口腔,舌尖轻而易举能钻入汤圆的薄弱处,轻轻一挑,细密的芝麻甜汁就争先恐后地袭向味蕾,他的眉眼一瞬间舒张开来,嚼动的腮帮子更是令浑身的孩子气喷薄而出。




  晓星尘被甜得龇牙咧嘴,后槽牙隐隐作痛,抬头一看这人吃得满脸幸福的模样,忍不住多吃了几个汤圆,一边就着祛甜的汤汁缓解甜腻。实在吃不完剩下了几个,便问道:“吃饱了吗?我这里还有几个,不介意的话可以拿去吃。”




  男子咬着勺子冲他露出笑来,这次可以看得很清楚,左右一边一颗虎牙,可爱极了。




  


5.




  晓星尘:“其实我昨天没有听清楚你的名字,可以再说一遍吗?”




  男子想了想,道:“薛……洋。”




  晓星尘:“哪个洋?杨树林的杨?张扬的扬?还是阳光的阳?”




  薛洋:“这个……洋。”他抓过晓星尘的手,一笔一划地写上去,“薛洋的洋。”




  “噗。”晓星尘再次捧腹。




  薛洋也终于确定了一件事,这个人的笑点真的好低,而且莫名其妙。




  晓星尘揉了揉笑累的脸颊,继续问道:“我不问别的,只问一件事,你……你昨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




  薛洋摇头:“我一直躺在那里,很久很久了。出不来。昨天雨很大,有水漏下来,我一推就出来了。”




  值得疑问的事情太多了,但晓星尘不愿去探究别人的隐私——那下头很可能是一块见不得人的伤疤。




  于是晓星尘摸了摸他的手,语气更是极尽可能地温柔软和:“原来这里也是你的家啊。”




  薛洋只觉得握住自己的手很温热,这个人说话的语气很温柔,他说的话让他觉得脑袋还是哪里都暖乎乎的。




  一股似曾相识的暖流,他感觉很熟悉,但他无法越过记忆初始去追本溯源,不知道谁剜掉他的过去,然后希望他过接下来的生活。




  那好吧。汤圆和人,还有被子,都让他很喜欢。




  

——————————☆♉︎——————


我果然还是搞不来……

只是想写一个雨夜捡到湿漉漉的洋洋的情景……画面写完我就没东西写了……

凑合着,当作一个清明祭吧……


我永远喜欢薛洋!!!我爱薛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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